她記憶猶新，顧錦琛說他們的行為是買賣！

曾經的話，如同夢魘一般回蕩耳邊，顧錦琛心下有些慌了。他頓了頓，隨後溫柔又急切地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黑發，“不是的。”

“雲霏，我沒有那個意思。”

話音好聽悅耳，卻並沒有讓雲霏心軟下來。她輕輕地抿了抿紅唇，幾乎是同一時間雲霏一把摔碎了桌上的玻璃杯。一聲清脆的響動，可是顧錦琛根本來不及思考那麽多，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望著雲霏。

剛剛停頓下來的動作，也越發急促起來。

雲霏蹙了蹙眉，小手抓到了玻璃碎片。她輕笑了一聲，然後下意識地貼在了顧錦琛的胸膛上，聲音溫柔，“顧錦琛，除了陪你一起死別的就別妄想了！”

女人的聲音有些嘶啞，下一秒在顧錦琛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，她就一把將玻璃碎片刺進了他的胸口。

顧錦琛的動作，頓住了。

他恰一低頭，就看到雲霏滿是鮮血的小手。她的手掌心早就被玻璃劃破了，鮮血源源不斷地往外冒，卻依舊固執地不肯放開手掌心裏的那塊玻璃片。

一點一點地，讓它繼續往他的皮膚裏紮下去。

雲霏也疼，她整張白凈的小臉都擰在了一起，卻依舊不肯撒手。顧錦琛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去看著她，“雲霏，你瘋了麽？”

“呵……”女人笑了起來，她定定地望著顧錦琛。

她本以為看到他受傷了，自己的心應該好受了不少。可是此時，心口的痛亦是無法平覆。

雲霏笑了，可是在她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的時候，她聽到顧錦琛溫柔地在她耳邊說，“霏霏，就算你要我死。”

“我自己來就好，何必臟了你的手？”

她要他的命，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。顧錦琛願意給她，可是……

她為什麽要傷害自己？

他的雙臂死死地抱著她，溫熱的鮮血從傷口中源源不斷地落下來。顧錦琛沒有說話，他好像感覺不到痛，而是用低沈的嗓音問她，“你就那麽恨我麽？”

雲霏被問住了。

若是沒有他之前那句話，她一定會告訴他，她不恨他。只是忘了他。

可是……

此時此刻，淚水在眸子裏升騰而起，心口劇烈的起伏著。她痛到了極致，依舊一句話也答不上來。最後，只能一字一頓地對他說，“顧錦琛，我想離開這裏。”

雲霏的聲音裏透著疲憊，也多出了幾分懇求。

“不……雲霏……”顧錦琛死死地摟著她，雲霏沒有掙紮。他們的傷口都在流血，心也都在痛。

“放手吧顧錦琛，那五年裏……”她頓了頓，小聲地說，“我過的真的太痛了。”

雲霏向後靠了靠，雙眸靜靜地註視著他，眼底一片水汽。

“顧錦琛，我們都已經回不去了！”雲霏的聲音很輕，她說的句句在理。

二十歲，她不顧一切嫁給他的時候，自己還是個不谙世事的小丫頭。她一手撐起了雲錦國際的公司，將他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條。

可是，顧錦琛呢？

在這幢別墅裏，有無數關於他和雲蕭的記憶。

他吃雲蕭愛吃的東西，種她喜歡的植物，就連傭人去給她買的護膚品和化妝品也只能是雲蕭喜歡的牌子。

雲霏呆不住了。

“如果，你還愛著我，就成全我和靳霄好麽？”雲霏的聲音很輕，帶著懇求。她的話，讓顧錦琛忽然就緘默了。

成全她和靳霄……

那麽自己呢？從此以後，這個世界上仿佛所有人都成了過客，他只記得她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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